《天麟报》65期第四版:刘益平文选 (2010年1月21日出刊)
作者简介:刘益平,笔名为荷颦歌,现就读于我院市场营销0803班,中共预备党员,《天麟报》副刊编辑,入学以来,课余写了散文、诗歌、随笔170余篇,其中,诗歌《小雏愿》、《年味》入选《2008年中国最佳诗歌精选》,散文《走进季节的心里》入选《陇原走笔》,新诗《醉知音》入选《2009中国当代文学作品选》,现为“当代文学艺术研究院”之签约作家,签约期一年。
《桥忆》
踏过的桥。手掬谁的路票?
踏过的桥。脚踩谁的心跳?
走过的路,已被季风飘渺;异地的飞鸟,与我们同歌寂寥;唯独这一九峰桥,锁链牵住的曼妙,承载了记忆的“多娇”。
故乡,一个吞吐雏忆的牌坊。
桥头的思念,桥尾却不见。质朴的松凤桥边,石匾上落不下爷爷的捐献,楷隶的字眼,奶奶的名字,却那般耀眼。小学的路沿,是童年的蜿蜒,途径此桥的每天,斑驳了我们的笑颜,孩时的天真,依旧会在桥上搁浅。难忘经年,爷爷善意的谎言,是奶奶厮守的加添,那一瞬间,他们在断桥边,手紧牵。然而,一个秋冬的沦陷,奶奶的世界,只有忆念;爷爷走得牵强,又将谁留在桥前?
校园,一地花草芳菲的黄泉。
美眷不如花月,流年不曾断缺。高中的教材,青春的半拍;老师的底牌,我们偷着采摘;上课心意的摇摆,有些人却复制不来。
三个季节的流离,班级,不再是我们的肆意。在那个黄历,心底的桥皮,一点一滴地砌;原本无趣的考题,而时不离不弃;多少人心有灵犀,在高考的前期;多少书搁在桌底,在冲刺的阵地。
他们都段表,高考是座桥,沟通大学城府的诀窍,不再是答案的预料。走出考场的分秒,有些人,一哭,一笑。这一桥,青春的凭条,甲的单调,乙的炫耀。
挚友,曾经买醉的酒,而今抽心的水流。
不屑康桥,不期琼瑶,不理花鸟,不睬喧嚣。情字当头,谊词泛愁。我们是知己,框着你我的轨迹,都成追忆,还似甜蜜?绰约桥的美丽,相识桥的印记,催泪桥的忧戚,不都是我们的命系。
九峰桥,情人未来的歌谣。
上一站烟雨泠泠,我们的约定,九峰桥的友情。可以不理会,可以不憔悴,细雨的轻坠,桥下的流水,阴天的花蕊,路人步子的倾颓……一切都不若,那一池记忆的沉醉!
湿了的锁链,蔓延了水珠的清浅;桥板,被你的脚步声坚强;我们心田,好些语言,与雨相镶。黄昏下的霓虹线,若隐若现,一如你眼睑,被雨滴敷衍。
忘了鹊桥,记得康桥,我们挥一挥衣袖,告别的不舍,雨水将它挽留。下一段的桥渠,说好的相遇。
故乡的亲人,有的已老去;故校的花季,随水流褪意;曾经的友人,仿佛也只限记忆采集;如今的九峰桥,半碎梦想的栖息。
也许,来时朝露,我们用心相顾;也许,未来的蛊,我们一起清除。
《想握住你的手》
一个生活在三百多年前的男子,在他的词章中不倦不悔地倾诉对感情的执著,对友情的坚定,像一道疗伤的温泉汤药,温暖了、唤醒了我们冰封的情感。
——题记
青衫泪尽声声叹,融化得了冰山,唤不回已逝的人——容若。
容若,我想握住你的手。虽然你出生世家,尽兴“花柳繁华地,温柔富贵乡”,但你多情而不滥情,伤情而不绝情,只道“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让苍生懵茫,真可谓“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你总是那般多愁善感,油然而生“西风多少恨,吹不散眉弯”。
容若,我想握住你的手,握住你那沾满词情的手,你的词虽无法“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但至少参透了世情,使多少人明了“人生代代无穷己,江月年年只相似”的感伤;我知道,豪放是你外放的风骨,忧伤才是你内敛的精魂,难怪你总说:沉思往事立残阳,当时只道是寻常。
容若,我想握住你的手。事业上的不得志,使你对情越来执著,像信仰一般追寻,一如蒲苇韧若丝、磐石无转移,只是难免落个“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失意;你倾尽一生的心思,依然“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怨”,你是那样淡定从容。
容若,我想握住你的手。虽然你已经沉睡了几百韶华,纵然感到那一切已“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木凋”,也不能断绝我对你的敬慕,或许是情难禁吧。“我是人间惆怅客,知君何事泪纵横,断肠声里忆平生”,或许,你总是这般心事茫茫。明日天涯,也必有我思忆追随。
容若,我想握住你的手,真的想,紧紧握住,哪怕仅仅一瞬。你使我懂得“人生聚散各有因,门前若无南北路,此生可免别离情”。人,若有必须要行的事,不如洒然上路,我,开始懂了。
“休说生生花里住,惜花人去花无主”。又是一个沉甸甸的黄昏,阁泪倚花愁不语,暗香飘尽知何处?容若,不知你只身何方?我多想与你把酒言心。现实中的相会已是渺茫,不如于“小桥流水人家”的幻境里吧,那种“划地梨花,彻夜东风瘦”的凄景下,已然是我们的相握之时。
容若,你心田苍白,清洁似雪,或许只因“月似当时,人已不似当时”。你虽已不言了,但无声胜有声,你的清辉已满落红尘,让世人喟叹“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容若,让我握住你的手,倘使现实不可以,那就在梦里吧。反正,死去的或者离开的,梦醒不醒,万事都休。
《流年的沉重》
最怕时光荏苒,稍不留神,青春韶华就如白驹过隙般消逝,只留下重重的回忆让人咀嚼,让人沉思。
很多时候,那些最刺痛、最隐忍的东西总在心间徘徊,也说不清它的属性,只知道时常会因它魂牵梦绕。
是亲情吗?
流年将我灌溉成翩翩青年,与此同时,父母却日渐憔悴,银丝倾刻间从生,令人目不忍视。且不知为何,父母与我的感情之帆竟反方向而往,渐行渐远,就连说句话都觉得勉强,是代沟吗,我真的不晓得,只是一回想他们的面容,心头就会涌上一股模糊的怅惘。也许,这只是我对亲情的释怀,用我惯有的方式和理念去惦记亲人。后来,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比黄花瘦,原来是亲情的沉重。
是友谊吗?
谁说如花美眷、似水流年不是一种悲哀,一句“欲寄彩笺兼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就能道出万千感慨。曾经的形影不离,而今是海角与天涯;当时的惺惺相惜,如今却话不投机;当年的芙蓉面,而今的沧桑脸,一切仿佛判若两物。只叹得:最初友谊何处寻!友谊在流年中丢失,无疑给心灵叠加负荷。
或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梦要追逐,追累了,追疲了,就无暇顾及当初的友人。这些可以勉强当作理由,只是不要循蹈岳飞那般——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是责任吗?
那种作为一个男子汉所应负的责任,我会义无返顾地承担,尽管我那稚嫩的肩膀还无法担当。流年不会消磨我对责任的坚守,我情愿为责任而冷落自己的小小心愿,如今修身、齐家是我的责任,至于治国、平天下,我觉得是一种奢望,但我还是会相信“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这些近乎奢侈的想法,在流年的穿透下,免不了他人的冷嘲热讽,但我心依旧,因为一个人对责任的首肯并非与生俱来,而是生活中的汗水和血泪沉淀后的心灵归宿。尽管责任沉重,却很光荣。
是信仰吗?
信仰是自由的,而像我这种墨守成规的人却选择了一些异样的信仰---规矩。信仰规矩,很不可思议吧。岁月积淀了好些莫可言说的经历,于是我毅然选择了规矩,希冀规矩做人,规矩待事。规矩使我明白“淡泊明志,宁静致远”的内含,只是这样的信仰多少会让人沉痛,有时如芒在背,但既然是自己的抉择,就该无怨无悔。
一切的一切,似乎命运是始作俑者。命运毫无保留地穿插进每个生命里,在流年里穿梭,留下若干喜悦、若干悲愁,以及若干沉重的回忆。
那信誓旦旦的友谊,在淡去后还能重温吗?
那不折不扣的亲情,被岁月的风尘与空间的距离消色后,还能续集吗?
那些曾不离不弃的信仰和责任让流年的侵蚀后,还能理直气壮地屹立在成长的道途上?
其实,流年并非沉重,深沉的是人心,那颗为生活而忙碌的肉做的心——会爱、会痛、会感动。
现代诗选
《八零后,梦在奏》
曾经如左,梦愿若右
我们编织的真情流
让岁月拼写成挥斥方遒
昨日花幽,我们醉酒
今时水流,我们难留
我们习惯霓虹下的静静悠悠
也肆意地裁留
那一季轻狂的春秋
人们为我们挂名,“非主流”
或许,八零后,依旧豆蔻
小时候,为一只红蜻蜓把守
夹在书页的温柔,是蝴蝶儿薄翼的颤抖
知了哭啼的午后,心底莫名地善感而多愁
记事本的尾头,似乎包容了爱的范畴
老师的话轴,我们腼腆得不敢收
脑海里,却铭刻他的心眸
这青春码头,我们若懂未雨绸缪
摊开记忆的节奏
我们谱成梦,一首首
《青春知多少》
曾经,那几遭风雨相泣
而今,这一段心灵狐疑
都已成古迹
春草的眼眸里,几度嘘唏
我摊开心意,为她拟笔
化作一曲相思
蝉儿蛰伏了半个夏季
却只为灰飞烟灭的呼啼
倚着你,呼出生命的秘密
当作流年的意义
秋水的泪雨姗姗来迟
谁又为她拭去眼角的胭脂
将伤心偷藏,不是你的皈依
何处刮一缕爱,从天而泣
落成不离不弃
那一抹雪地
并不是冬中截下的回忆
拓开你容颜的印记
有几湾笑意,漫着涟漪
一如青春的华丽
不小心让岁月的淘气
荡漾成若有似无的旖旎
经住了风雨洗礼
泛着一道道年轻的遗迹
我们给她取名青春祭
《雨情》
可怜的雨儿
婆娑了半个多月的气力
抽干了泪泉流离了心血
依然不愿罢休
满处尽是你疮痍的泪痕
试问
你是否迷途了
忘却了归路
伶俜的雨儿
带上你的美丽与婉约
温柔地坠落了婵媛
为木林花草送上绿意
替阔野苍穹换上新装
因着你一厢情愿地盼着和春
感性地用你的泪水鞭笞时光
葳蕤的热情淋湿了好些青春与迟暮的轮廓
而你不晓得
你还自以为是地作为信念
终于世人那一池一池的冷嘲热讽
铺天盖地地弥漫开来
试问
你是否心力交瘁
忽略了时间观念
多情的雨儿
你打凡尘走过
撒下一隅微凉的爱
耗了那么大的劲
撑着那般冗长的浮光
以为你会意兴阑珊
不想你却在人世间徘徊
流连忘返
试问
你是否护着脉脉含情
委屈了自己的轨迹